秦端横着睡,趴在床沿上,青丝散落在床沿,都落到地上了。他枕着手臂,懒洋洋的抬眸望着他家赵睿和。
赵睿和坐在床边,手里拿着一盅青花瓷色的白色膏药,正在盖盖子,他冲他软软的笑一笑。
秦端对着赵睿和傻傻的羞涩的甜甜的笑,有些不好意思,但是又忍不住不看他家睿和。
他挨蹭两下枕头,笑着说:“睿和……”
“嗯?”
赵睿和把小圆瓷盒放到棉絮垫子下边儿。
喊完了睿和,秦端又羞涩的埋脸到手臂里,才又看他,“没事儿…我就是想喊喊你。”
赵睿和便摸摸他的头发。温和笑一笑。
两两相望,说不完的甜蜜恩爱,幸福流淌。
此时外边阳光微暖,春风屠苏。草色嫩黄,竹叶抽新。尽是人间至美。
秦端在赵睿和怀里赖了赖,就起床啦!穿戴好衣服鞋袜,他坐在凳子上,赵睿和那把梳子给他梳头发。耳侧两边织了小辫子,一起扎进了马尾里。然后簪发戴冠。
秦端看一看镜子,再摸一摸自己的发冠。
已然不像少年模样。
赵睿和今日并不做束发插簪样式,同秦端一并簪发戴冠。
“睿和,我英俊不英俊?”
“嗯。”赵睿和是忍笑说这句话的。
秦端便瞪他。哼,他觉得自己挺帅的。
赵睿和拉起他的手看一看他的手背,上边的痂脱落的差不多,拆线的地方却还有痂。有的地方脱落了,却有粉嫩的疤。
秦端便委委屈屈的说:“你是不是嫌弃我的手有疤不好看了?”
赵睿和摇摇头,亲一亲他的手背。“以后……不要受伤了。”
秦端笑起来,“不会了不会了!上一次是吃了人家琼弧的亏。不然一般的宗师也好、大宗师也罢,真要对打起来,绝对必输无疑!你忘了那个什么怨憎娘,也是一介宗师级别的人物,连刘沉都不放在眼里。但是真对上我,还不是顷刻败北?”何止败北,杀之如宰鸡。
赵睿和道:“你与我说的事情、我所见到的事情,我心里都有数。那怨憎娘,其实本身功力不深罢了,靠着那控尸蛊王才有如此威力。那霍琮刚出地牢,就被你轻而易举逮住,也是因为他功力并未恢复。你说我说的对不对?所以你对上全力以赴功法全盛时候的风谦,便受伤了不是?”
赵睿和每说一句,秦端就沮丧一分,心想:我有这么挫吗?
赵睿和看他模样,又温和笑着道:“我也知道你的实力非比寻常,甚至大宗师、道玄之境,你也能与之一战无畏。所以宗师之下,亦或者宗师在内,都不是你一合之敌。不然那江湖上人称‘三(毒)瘤’的八品高手,怎会在你手底下不过尔尔。我知道,我家端端其实很厉害的。”
赵睿和夸他,秦端又不好意思起来。笑得酒窝都甜甜的。
赵睿和接着说:“但是江湖上肯定是天外有天,你一切都要小心为上。不要让我担心。再不要受伤了。”
他捏了捏秦端的手。好好的一双手,落得个疤痕满满。
初初那皮肉破绽森然露骨,叫他难过心痛到不行。
可这傻子还屡屡说他不疼……
秦端道:“我现在有佩刀了,将来与人对敌,不必拳脚上阵,睿和,你放心,我决不会再受伤了!”
赵睿和伸出手来,“拉钩!”
秦端扭扭捏捏,小声:“我、我又不是、小、小孩子了!”
赵睿和看着他。
秦端羞笑着伸出小拇指来。
拉完钩,看着温润的赵睿和,实在忍不住的抱上去,亲亲他。嘀嘀咕咕:“睿和睿和,我们还来一次吧好不好?我想要。”
赵睿和拒绝道:“不可以,昨晚三次了。不可纵(欲)”
“嗐呀!睿和、睿和~~”
赵睿和捏捏手掌,忍了又忍。他也想了。
他其实也好想的。
单身二十年,有的是精力了。
但是,不能因为这样就胡玩没底线,到时候亏了身体怎么办?
赵睿和拍拍他,“中午吃什么?”
早上都已经睡过了。
秦端被拉回心思,掰着手指道:“想吃虾肉小馄饨、想喝豆腐鱼汤,还想吃孜然鸡翅。”
赵睿和沉吟了一下,说道:“去外边儿吃吧。想吃什么,我们逛街买去。”
“走哪儿吃哪儿?”
赵睿和:“……好吧。但有一点,不能吃辣。回头疼。”
秦端虎得很,拍拍屁(股),“我不疼!就是昨晚一开始有点疼!措施做的好,嘿嘿嘿!”
赵睿和拍拍他的额头,拉他的手,一起出去逛街。
新年的大街上十分的热闹,马上又要到元宵了。街上官衙的人开始张灯结彩布置新气象。
很多酒楼客栈商铺,都趁着这段时间,给店铺里焕然一番装饰。
两人手拉手的在街上逛,并不惹人注意。有人看上一眼,也避讳的没再多看。只是觉得这两位,真是好俊的样貌。
秦端经常在小摊子上驻足,也不是都买,更多的是看稀奇。
到看到耍杂戏的,他也跟着热闹,鼓掌、蹦跳、吆喝、叫好、打赏。完了,还跟赵睿和道:“睿和,以后我要是不当官了,我就出来摆个摊。到时候别人看我耍一耍把式,也肯定喝彩!”
赵睿和:“……”他觉得他家秦端肯定是想多了。以前还说不当官就去码头搬东西了。
赵睿和和他走过一段顶热闹的街道,然后就稍微冷清一点了。两人手拉手的漫步在青灰色的石板上面,慢慢悠悠。有春风盈袖。
还是微微有些冷。
赵睿和揽了揽秦端的衣襟。
“以后真要是不当官了。我们就选个鸟语花香的地方,种些地,养些花,渔樵于山野之间。”
赵睿和缓缓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