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一株大树后面,把门口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。
桓十四郎眼角眉梢全是笑,精致绝伦的面庞上春风得意,春意盎然,“阿兄,我今天做了件错事,兴之所至拉着表弟啰啰嗦嗦说了两筐话,耽误了表弟的功夫,等他回府的时候,杜大夫已行先行离开了。阿兄你也知道,表弟是回府传陛下的旨意召杜大夫进宫为郑贵妃诊治的,杜大夫这一走,表弟不就无法回宫复命了么?我心里过意不去,费了好大功夫打听出来杜大夫是去了陵江王府,便陪表弟去陵江王府了,要他们交出人来。陵江王府的人好不蛮横,死活不肯交人,他们这般不讲理,我自然要和他们讲讲道理了,对不对?唉,阿兄,我和陵江王府的人真是费尽唇舌啊,快累死我了……”
他说的是“快累死我了”,可听声音便知道他是快活的,很快活的。
任平生不由的嘴角微翘。
这位桓十四郎性情很活泼啊。
他神色很快又凝重起来。
原来杜大夫本来是应该入宫为郑贵妃看诊治的,是桓十四郎半路拦截了瘐涛,阿令才能赶在瘐涛之前叫走了杜大夫,范瑗因此得救……
他神色复杂的望了望桓家两兄弟。
“陛下亲自下的旨意,不能带杜大夫进宫,如何交代?”瘐涛有几分苦恼。
“无妨。”桓广阳温声安慰,“郑贵妃的病咱们都知道,她向来是在需要病的时候便病了……”
任平生嘴角抽了抽。
“她向来是在需要病的时候便病了”,其实就是说她在装病,对么?
“……我和十四郎陪你一起进宫,顺便向陛下解释。”桓广阳温润清新的声音传了过来。